ForAstrid

Chilling

有意靠近【亨本rps,PG-13,校园AU】(下)

Author:Estelle Geza Boldt




Relationship:Henry Cavill/Ben Affleck




Rate:PG-13




Summary:亨利在发现自己的新高数老师有着某些有趣的故事后,决定以补习为由与他接触.




PS:默认故事发生在博士屯地区的某所著名高校,哼哼也是美国人,说美音。本马达友情向。




Warning:RPS(真人CP配对)预警,校园AU,年下设定,ooc绝对有。某些部分如有bug...。就当这个脑残作者(指头像)肝太久到精神错乱了吧。




PPS:蠢兮兮不脆的脆皮鸭文学【】如果您能喜欢就最好了。

———————————————————————————————————————



本又一次瞥向阶梯教室座位上方怎么也不肯跟他对视的黑发学生,手上的板书不停,心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现在的大学生都在想些什么。


好的他抬头了。好的又是黑板。嗯又低头去看课本了。一看就是在走神。他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找位同学答一下黑板上这道例题。额——”本假装随机,手指头一层层数到亨利的位置。“第六排左数第三个,靠中间的那位。你来答。”本手指方向第五排一位穿卫衣的男生看到本的手指向自己,很兴奋的站起来,抓着演算了半天的白纸有些磕巴的报出了正确答案。


“不,不,很抱歉,不是你,你上面那一排那位。”他摆摆手指,可怜的小伙子一脸难过又不解的坐下。四周的学生感到饶有兴味,零零散散的偏头看向教授“随机”点起的同学。


“是α。”亨利也不掩饰自己神游的事实,站起来看了题目几秒,面无表情的把正确答案复述了一遍,又想坐下。


“请用线性代数的思路给大家解释一下。”


亨利坐下的动作进行了一半又站直,从善如流,非常流畅的叙述完了过程。 


“非常好,就是这个思路,然后再看这道题。” 本无计可施,听着对方应用自己交给他的算法,有种因果报应的复杂感,意思意思鼓了鼓掌,继续课堂。


几题过后,本看着时间快到,打算下课后赶紧抓住亨利问问怎么回事,暗搓搓算着时间。话就要出口,又听见从教室顶层传来倒抽气的声音。随即爆炸一样的尖叫和惊叹传遍整个阶梯教室。


本还没来得及弄清情况,就听见有人招呼他。“嘿,伙计。”是个很熟悉的声音,他怀疑自己是否幻听了,接着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的拥抱和拍背。这下他可以断定是他没错了。


“我的天,马特!”他回抱了几秒,然后松开,转向学生,有些已经掏出了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他们。“马特·达蒙,各位。我真没料到他会来,但我非常开心。”座位上传来几声呼应和掌声。“结课惊喜。现在大家可以下课了!”学生们纷纷涌上前来找马特拍照,有些是本教室里的,还有些是刚刚在楼道里因为声音被吸引来的,马特和本一下成了聚集中心,一片片的本子和手机伸向前来。两人很有默契的招架,摆出各种表情留下合影,马特又提出来一张大合影并发上社交网络,热情的青年们这才作罢,人潮慢慢退去。


“呼。”本出了口气,整整有点挤皱了的格子衫,在空旷的教室里转向马特。“久违的感觉。”


“我特意来找你,你居然把我招呼给学生做惊喜。本·阿弗莱克,你还是那个混球。”马特的笑分外轻松。“不觉得非常感动吗?”


“觉得,觉得。说吧,是不是又有别的活动了。我记得你前天还在德国拍戏。”


“什么都瞒不过你。”马特笑着承认。“前天杀的青,我连夜飞回的波士顿。我有一个结业演讲在这里的礼堂,今天下午两点,你的座位被安排在第一排,我故意让校方对你保密。”


“期待你的发言。”本环顾教室,想单独把马特介绍给亨利,告诉他虽然这是一句废话但这就是我跟你说了好多的那个挚友,却发现教室里早已空空荡荡,回忆起来,发现刚才上来拍照的人群里也没他。


“找谁呢?”马特问。


“一个学生。我跟他讲过你的事,想介绍你们认识。”本又看了看有没有留下书包一类,有点难掩失落。


“看来你跟他关系真的很好。我都能猜到你对其他学生的态度,就凭你刚刚让那个孩子坐下把他叫起来。我说的没错吧?”马特明知故问。


“他是我在这校园里唯一能真正聊天的人。”本承认。


马特挑了挑眉毛。“好了,伙计,我先找个地儿休息休息,有专人带路,你也弄点饭吃吧。还是说你愿意带我去你的公寓里多聊一会天?我怎样都好。


“好好休息吧。我去找一下亨利。”本开始收拾东西,他和马特对视了一眼。“没错,是那个学生。”


“好。下午见。”马特拍了拍本的肩膀,冲他挥了挥手,戴好墨镜走出教室门,和等候已久的引路人离开。本低下头收了收东西,掏出手机联系亨利。收到地址后,他快步走出门去。


—————————————————————————————————————


本走进汉堡王店里,看见亨利就在靠墙的一个两人座位上吃着汉堡,他看了他一眼就躲开眼神了,这让本又有几分疑惑。他走近,看见亨利对面的空座位面前又有一个托盘放着一份汉堡。“坐。”亨利指了指对面。本看着他坐下,打开包装纸,是他最喜欢的芝士味。


“亨利,你知道马特来了。”


“嗯哼。”


“下午两点在大礼堂,你去听吧,他是个很好的演讲者,能把一切说的生动,你会喜欢的,我可以帮你占座位。”本将打算陈述给亨利。提起马特,他又勾起点笑。


“我知道。埃兹拉昨天就告诉我了。”亨利生闷气似的依然没抬头。


“呃,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以免你不知道,知道的话更好。”本有点尴尬。“汉堡谢谢了。”


“没事。”学生发言简短,吃完了汉堡,开始吃薯条。坐在对面的教授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街道旁汽车开过的声音也难掩两人之间的尴尬。


“你知道,我早就想把他介绍给你了,我想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我实在没料到他今天会来,校方没有告诉我。”


“不,我觉得我不去更好,这样气氛才更融洽。”亨利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们老友间的重逢实在不该有外人介入。”


“没人说会不融洽啊,亨利,伙计,你怎么了?”本的耐心有点受挫。“这不像你平常会说的话。”


“不,我知道会!你们两个之间有说不完的话,你们两个的故事也一定会出现在演讲里,我的出现只会带来尴尬。”亨利语调猛然升高,他抬起头。“就想想吧,到时他演讲完大家都会涌上去找你们两个,就像今天上午一样,就像几年前一样。我去干什么?有人愿意看到我过去吗?你算了吧,就别再刻意让我难堪。”他短促的笑了几声,摇了摇头,嘴唇抿成一条线,和本对视,满眼的脾气倾泻到对方瞳中。


本感觉又气又恼,那几声“你们两个”被亨利说得格外的重,他完全不明白亨利这些火气从何而来,只觉得自己是善无善报。“我?我想要把他介绍给你,是因为我觉得这样对你是值得的!你上课走神,我也没多说什么,我怕你不知道这件事,特意找你来告诉你,这就是你的回答?”他腾的站起来,一米九几的身高看起来格外有压迫感,座位上的学生却纹丝不动。“我真的不觉得我犯了任何的错,亨利卡维尔。你让我失望。既然你这么反感这些,一切由你决定吧。”本留下了汉堡的钱,转头就走。


餐厅里因为两人的高声再次死寂,推拉门因为受力之大前后摆动。等它终于停止之后,亨利随之起身,他拍了拍路过服务员的肩,抓起桌上的钱。“你的小费。”没等对方回应,他径直走出门,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


    亨利走了最远的路,个中原因有逃避,也有疏解情绪。良久,终于兜兜转转到礼堂门口,夏日的灼阳正烈,大厅内有人声漏出门外。他仍有些心烦意乱,凑到大门前听了听,净是些他不感兴趣的话,故事和道理之类。就算他有兴趣,此刻的他也完全听不进去,大脑内充斥着疑问和刚刚争吵的回响。大学生打了个转,揣着兜走向礼堂对面的草坪,在枫树下就地一坐,苍翠的绿色蓊蓊郁郁,使他得以从日晒和焦躁中短暂逃离。


他意识到自己对本的感情了,这毋庸置疑,他对此很是坦然。他也说不清具体的时间或是地点,或是那种电影里会给特写慢镜头的,小说里会花大笔墨刻画的“怦然心动的瞬间”。但客观事实是难以否认的。补课听他时眼神会从题目的字眼转焦到对方近在咫尺的脸,或者以对方为准的心情的波动或是行动的坐标,对于学习,或者游乐的态度转变,还有对对方挚友的那股难解的介怀,好像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微妙的变化都指向那同一个结果。亨利仰起头叹了口气,把包留在原地,自己在礼堂前的一小片范围踱来踱去。就算现在,他也还能想起,某一天他们一起在补课的路上走过这里,树荫没有这样浓,路旁没有这样空旷,本给他讲自己当初受采访时的轶事。只要愿想起,遍地都是回忆。


又有谁能说我们分享的时光短暂呢。


但,亨利又抬起头看礼堂的大门,如鲠在喉的感觉十分难忍,他低哼着挠了几把头发,在大脑中翻找破除这种尴尬境地的可能途径。他已经有些后悔,不久前的那股怒气虽然和本脱不了干系,但也不该由他买单。现在礼堂内口若悬河的是本想要让他见一面的人,但妒意拉扯着他的身体,让他和对方意愿背道而驰,好像自己受了多大伤害似的,说什么也不愿承认心里隐隐的不安和酸涩。年轻的学生知道这很孩子气,他知道自己一直很孩子气,但这次不一样,并且已经程度深到他自己也不免暗自腹诽的程度。而现在,他低着头,憋着闷气,在闷热的空气中顶着树荫,像被卡在这里似的来也不是去也不是。


事实就是,我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而他是个大人。


他又想问自己,这一切是何时发生的,我到底该怎么对付这些。然后又发现自己回到了循环的起点。


亨利瞥了一眼透出掌声的礼堂,抓起包背到单肩,费力的将自己从此处拽离,走回学生公寓。


明明是他先有意靠近,却也是他惹火上身,难全身退。


————————————————————————————————————————————————————————


本招呼完马特回波士顿城区的家里,自己再回到教师公寓的时候,天已经趋于昏暗,赤色的夕阳从窗户照射进房间。他扔下钥匙,觉得自己一天的状态切换实在是相当撕裂,本应该大为快乐的一天却只让他身心俱疲。最占据他思维的,那个平常就没什么烦心事,最近不知怎的开始皱眉头的学生,也没再回他信息。


他还以为今天的自己会把几乎全部的心神都放回到老友身上,有那个人在就好像回到了过去的生活。自己的眼神放在台上聚光灯下的演讲者,但当掌声响起的时候他却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看预留的座位上是不是空的。思绪像是清晨的闹钟,在你无意识之间就将你叫醒。


他复杂的想,也许他对马特说的关于亨利的那段话,到底还是有所保留,原因在己。他可能明白亨利不满的原因,他可能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为他补课,他可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可能对前面那些可能予以肯定。最重要的点在于,他真的只当他是个关系比起别人更近的学生吗?也许这个问题在某次下课后被问出时,会获得一个笃定的答案。但当过去和现在以一种微妙的方式交融碰撞时,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感情,不止因为它现在仍在自己的心里发酵。


这很麻烦。在过去,生活被新闻,曝光和炒作所包围的时候,感情只会是拖累和伤害。而他恰好内心敏感,这促使着他远离那一切,改变生活。一年前,第一次在这间公寓里安顿好的时候,他所享受的就是独处和寂静,慢慢嵌入这里的一切。然后便是马特,他的存在无可替代,虽称之如此,但早已超出挚友的范畴。这虽然微妙,但本早已习惯。


而这些微妙的连结和平衡就这么被那个学生的闯入打破,也显得那么轻易。他抬起手,愣了半天后把它放到马克杯上,抓过来,喝了几口白水,对心里淤积那么多的各种疑惑和动摇感到无所适从。


他当初躲避喧嚣来到这里,只求不被叨扰,自己不适合那个世界,就算有向往,也只能求全而退。生活就是由困扰与苦涩组成,他所求不多,但总是被先斩后奏。现在,事情又开始向着他不擅长处理的方向发展。


他看向窗户,路灯昭示着夜晚,教授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像之前一样,因为他是在不知该做些什么,这是他费力挤出的理智思维得出的最佳答案。


于是他从沙发上起身,抓起钱包和钥匙,头也不回的走出公寓。


———————————————————————————————————————


“什么?”亨利提高声调,电话那头始终有人群声和模糊的杂音,他努力去听清对方说的内容。他正试着放宽心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突然发出的响铃使他难免不悦。


“请您迅速来将阿弗莱克先生带回,他因为违反赌场游玩规则已经被禁止进入。”对方的声音毫无情绪波动,开始说起地址,亨利赶紧摸了白纸和笔几下。


“他是亏钱太多了吗?”亨利还有点不明情况。


“不,实际上使他赢钱太多了,用我们不允许的途径。并且还公开对其他玩家进行指导,声势太大了,实在超出了我们通融的范围。”那边的声音掺杂了些戏谑的波动,可能是对少有的情况感到稀奇。“请您快来吧,我场并不保证离场后玩家的一切人身安全。”


“为什么你们会用他的手机为我拨号?”


“十分抱歉,但阿弗莱克先生的状态实在做不到自行用公话联系亲友,我们只得擅自找了收藏夹里的第一位拨了过去。”


亨利的心绪终于稍显明朗,他匆匆道了歉又道谢,抓上必要的几样物品就跳出了床,旁边床铺上,埃兹拉在酣睡中打了个滚。


事实证明亨利的教授有许多他不知道的隐藏技能,比如说高超的牌技。他直跑到了位于Boston的一家赌场,距离学校足有四十分钟还多的路程。出租车终于在霓虹闪烁的赌场前停稳后,亨利就直接看到了坐在门口的本,他暗自松了口气。


“回家了。”亨利走上前去把一身酒气的本扶起来,慢慢带向出租车。


“哇哦,亨利·卡维尔。”本对于被揪起来的动作毫无反抗——这让亨利心里又多了几分责备——他棕色的眼睛眨了好几下才找到对方的。“你想不想学学算牌?简单易懂,一会你拿着十美金进去都能带至少四百回来,如果你是个新手。”


亨利叹了口气,“你都喝了什么酒?”


“冲调伏特加,苏格兰威士忌和杜松子。”醉眼迷离的人听话的回答,还不忘配以手上动作,一米九几的身躯倚在一米八几的人身上,即使体格并不太健壮,又因醉酒稍显无力,也改变不了原有的压迫感。亨利扶在对方腰侧的手紧了紧,把他放在后座上,自己坐回副驾驶,指挥司机原路返回。


本换了个舒适的坐姿,两眼时时看向窗外,开始口齿不清地嘟囔起来,其中掺杂着波士顿方言,亨利觉得自己还听出了一点西语。当前时刻正是娱乐场所的人民回归日间生活的交界点,凌晨的车道上,红色的尾灯连成一路。酒醉的本意外的很乖,他没有再嚷嚷着要教亨利算牌,就好像那只是为了伪装被发现落魄的自己后的内心,脑袋倚着窗玻璃,上下眼睑开始打架。亨利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在他马上要完全沉入自己的思绪中前,衣兜里传来了手机铃声。他看了一眼联系人,手指空悬一瞬,点击接听。


“晚上好,达蒙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亨利不敢在公共场合呼出对方全名。


“晚上好,亨利·卡维尔先生。”对方的声音毫不意外。“情况我都了解了。那家赌场的老板是我的旧识,他把情况都告诉我了,你不必多虑。把他带回去辛苦了。他这个人,喝醉了经常留下烂摊子。”


“本跟您提起过我?”


那边传来几声低笑。“是的。其实我主要是想邀请你,两天后的下午,到短信里的这个地址来,我们或许可以聊聊。关于你,和那个喝醉的家伙。如果愿意的话。”


亨利考虑了几秒。“没问题,达蒙先生。”


“别在意。就叫我马特就好,大家都这么叫我。晚安,记得删除短信记录。”


“晚安,马特。”亨利挂断电话,对于自己说出这个称呼还不太适应。短信通知随后发来,亨利直接点开短信详情,转发到自己的号码,点击删除记录,又谨慎的把刚刚的通话记录也删除。出租车适时的到达校园门口,亨利付完钱,把后座睡熟了的人拉出来,右臂放到自己右肩上后关好车门。这动作很大,本因此又恢复了些神智,他低着头看清自己身体的状态之后,“不不不,我能自己走,我展示给你看,”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抽出了胳膊向前走去,两只脚好像在走什么舞步,然后就拐到了一颗粗壮的梧桐树前。亨利赶紧跑过去揪住他,差一点醉汉的额头就要和树干亲密接触了。


“想吐可以吐。”


“不,我在赌场卫生间里吐过了。”本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显得有点神气,就好像懂得在酗酒之后找个卫生间把胃吐干是个什么了不起的生活技能一样。亨利叹着气认定了对方醉酒的状态,又摆回了之前的姿势,不顾对方起初的挣扎把他带回了教师公寓。


“钥匙。”


本从兜里掏了半天,哗啦啦抓出一把钥匙。


亨利对于这种状况一点也不意外。他适应前演员现教授的醉酒状态非常快——凭着记忆试了几把相似的钥匙就打开了房门。月光从窗户倾泻,提供了足够的亮度,房间的布局没有变,只是桌面上的书籍更凌乱了,沙发上也堆着各色物品。亨利走进卧室,撩开被子,指挥本脱了鞋躺好。那么大只的人进了被窝居然只占据床沿周围的一点点空间,显得小双人床也大了起来。亨利看着床上的人扭了几下躺舒服后便要进入睡眠,细心的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就要出门,甩在身后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温热的揪住。


“谢谢你,亨利。为这一切。”低声但清晰。


亨利站了一会,他没回头,任由那只手又耷拉下去,走到客厅去倒了一杯水,又写了张字条,静静听着。等平缓的呼吸声终于传来时,他轻脚走进卧室,把素色的马克杯放好在床头柜上,字条压在杯角,扭头离开。


月光把地板上的门影照亮,拉长又缩回。

————————————————————————————————————————————————————————————-

    

“你在哪儿?你最近很不对劲,是和教授之间发生什么了吗?你忘了咱们说好今天要一起反攻一局吗?”亨利感觉到手机的震动,信息来源是Stupid Ezra。


“去见个人。这不关你的事。计划赶不上变化,下次再说吧,抱歉。”亨利逐一回答完之后收起手机,继续沿着树荫走向约定的地点。酒馆的外部装修十分简约,如果不是短信的详细指引和描述他甚至不会在路过时注意到这里。他推开门,铃铛声响,稍显昏暗的光线下有一个人坐在吧台前。


“嗨,亨利,下午好。”马特转过来,熟络的打着招呼。酒保很尽职的收拾着自己的吧台。


“下午好,马特。”亨利坐到马特旁边的吧台。“也是朋友开的?”


“不,这家是我和本开的,我们初中的时候想在波士顿开家酒馆,现在已经营业两年了,生意不错。”马特状态很随意。“喝点什么?我知道你们都喝酒,自己选吧。”吧台后的墙上林列着各色酒品。


“清淡的就好。”酒保得令,拣了几瓶下来调制。


“本经常跟我提起你,所以我知道很多你们的故事。每到那时候他脸上的笑就收不住。”亨利接过淡棕色的饮品,喝了一口后打开话题。


“哇哦,那可真是稀奇,他最喜欢当着我的面让我难堪。”马特饶有兴味的笑了。“前不久我到学校时,他一直在提起你,虽然他一直在掩饰。我想他真的挺喜欢你。”


“我倒觉得不太可能,他对我说话最多的一次说的都是关于你们的事。”亨利不觉皱眉,对此耿耿于怀。“有时想想你们那些经历,觉得我一辈子都做不到。我总是对自己感到不满,又无可奈何。”


“别急着下定论,孩子。我们认识二十年了,他从像那样过,或许他只是不知所措了。他有时做事不经头脑,这需要一个过程。”


亨利叹了口气。“我真的不够好。”他郁闷的将酒一饮而尽。“请再来杯一样的,要加柠檬。”


“怎么,你喜欢上他了?他的确很吸引人就是了。当年喜欢他的小女生也不少。”马特一计欲擒故纵来得得心应手,看到对方的反应,他又暗自感叹了学生思维之易懂。


亨利低着头瞥了对方一眼,苦恼的蹙起眉,重重低下头。“但我只不过是个小屁孩,跟你们比起来能算得上什么呢。而我又对他发火。糟透了,我觉得我搞砸了一切。”


“不,这没什么,相信我,他昨天还在找我寻求意见,我不觉得他还在生气。”马特拍了拍大学生的后背。


“你知道,亨利,自打本他离开我们这行,就一直没有从坏情绪中走出来。有许多严重的事情发生,那改变了他的想法。他是个很感性的人,不擅长处理自己的情绪。我一直很担心他,尽力抵挡舆论,私下劝过他很多,可有些事就算是我也帮不到他。”


“但自打他遇到你,我觉得他在一点点的恢复、变得更好。这是我一直没能做到的。做我们这行,飞全球给新片做宣传是常有的事,你一定知道。现在看来,他已经适应了新的生活,这其中一定少不了你的功劳。”


“亨利,我十分感谢你。我相信你们有能力给彼此更好的生活。”


始终倾听的亨利再次与马特对视,这次的眼神中多了镇静与决意。


“马特,谢谢你分享这些给我。”


“这没什么。你可以认为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本,如果你内心负担太重的话。”马特半开玩笑。“昨天我已经跟本约好时间和地点,他觉得自己无法单独处理那些感情。而我认为你完全可以代我前去。”他把短信记录调出作为证明,看向亨利,两人瞬间达成共识,交换号码。


“我觉得我该走了,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做。”亨利终于笑了,他喝光杯里的酒,站起身,背起包。


“酒我请了,但记住,我要好消息!”马特对着亨利的背影喊道。


“相信我。”亨利招了招手,走出酒馆,他一直在给自己借口去逃避和退缩,但那只是不够渴求而已。现在,所有的风险都已在他脑后。


棕色木门碰撞,门框边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



本看了看手机发来的短信,一边猜测着老友又要做些什么花样,一边向着新换的地点走去,挚友一直不缺少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他对此很是好奇。


“但我实在不觉得校园内的主干道是个适合你出现的地点,就算现在已经放暑假了,狗仔们可不管这些。说真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本一边打着字,一边傍着树荫向前走着,四处张望,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本。”意外的,他耳边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另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手机再次传来短信铃声。他避难似的点开。


“其实,去的并不是我——因为我认同一句古话,‘解铃还需系铃人’。希望问题能得到圆满解决。”


“真是谢了,伙计。谢谢在我最不知所措的当子助推我掉入悬崖。”


恶狠狠地在心里诅咒对方是本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他抬起头,和那双湛蓝的眼睛对视。这几乎就要剥夺走他站定在这里的一切底气。


“本,你不能一直躲着我呀。”那人又像第一次“偶遇”自己一样,露出了恬不知耻的笑。他早该在那天就说出这个形容词,而现在为时已晚。


“我有些重要的话,一定要告诉你。”


“我记得你之前教给我,渐近线的定义在于‘无限靠近,永不相交’。”


“但我看到的是,它们的靠近是必然,并且永远也不会分开。”


“如果相交于一点后就必须永不回头,我愿意一直向着你的方向。”


“时间会抹平那些距离,就如同我们始终重合一样。”


说句什么呀,别愣在原地了,你才是更年长的那一个,别让自己像个傻瓜。但教授只像是被击中了一样,没有什么动作。对面的学生走向前来。


“亨利·卡维尔,你一开始就是怀着这样的念头来找我补课的吗?”本因自己的不知所措而恼怒。


“没错。”对方的眼里漾起笑意,有树叶飘落的光从中映现,像坠入一片海。


“我就是有意靠近你,教授。”


“我真应该早点看透你。”本无可奈何地勾起一个笑。“然后判定你不及格重修。”


“然后你就要再给我上一年的课。”


“我不在意。”


本放任对方的两只手捧住自己的颈窝,直到他们的唇相碰,也没有松开。


也许一切都会继续变好的,不论如何。


但那都要从好好找钓自己出来的人算一帐开始了。本暗下决心。










End














————————————————————————


































平平淡淡才是真,平平淡淡才是真。


个人特别喜欢脑补他俩在这之后一起度过的四季,像是在冬天分享被窝之类的x(精神错乱)

评论(10)

热度(73)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