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Astrid

【待授权翻译】Winterheart心如凛冬 第一章 (下）

几句话：啊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又回来啦！！！！！本次更新比上次要多好多好多！！！是不是应该夸夸我！！（感冒发烧熬夜肝出来的真的不给小拇指和小心心吗（gun））

特别感谢协力的 @怂极了的葭月 璐子宝宝r在授权和内容上的帮助，这次更新才能在现在完成而不是更晚。【打一个大啵】

上次更新的热度、推荐和评论量都超乎我的预测。谢谢每一个爱霜铁、爱这篇文，不断支持我的小伙伴！【笔芯】

祝食用愉快！

Author:  goddamnhella

Relationship:  Loki/Tony

Rating:  Mature

Summary

由于他的罪过，Loki的刑罚始于一个孤独而无尽的冬日。由于Tony的牺牲，他的监禁始于一次营救。

这个故事关乎丑陋与美丽，内在与外貌，以及真正理解“怪物”一词之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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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被雪覆盖的石头上溜了一下，Tony在达成进门时脸先着地的动作之前将将把握住了平衡。以手心紧紧相握，他猛地将钢铁制成的门环向外拉，可这冰冷的金属纹丝不动。妈的。

在吊桥的另一端——看在上帝的份上，居然真有个吊桥！——大门吱呀着略略打开了。狼群中的一只又开始嚎叫。Tony祈祷着它千万不能是在呼叫更多的支援。浑身是毛的杂种。他望向入口。

“听好了，这儿有几只狼此时此刻正在门前。芝麻快开门！”他拼尽全力将身子撞向大门的同时听见了羽翼在头顶扑扇的声音。Tony向上一瞥，看见一只巨大的、黑羽油光发亮的乌鸦的轮廓俯冲而进，停留在大门上方的壁架上。它怒目瞪视着他好像他半路掳获了原属于它的战利品，高高仰头，金色的双眼闪着亮光。

“好极了。我现在是在一个以爱伦•坡（美国19世纪小说家，以恐怖故事著称）为主题的噩梦当中了。”他再次猛力把门向前一推。这次，谢天谢地，打开的缝隙刚好够他钻进去。Tony没把一秒时间浪费在拽门上，而是两手合力将一根古旧的门闩卡好。“安全了。可能是误闯了德古拉城堡，但龇牙咧嘴的野生动物已经构成不了威胁了。”他仍在用力的喘息着——对于一个肺功能持续减弱的人来说用力过头了，关于Yinsen的回忆发出警告—他转身，看向入口周遭的幽暗。

让Tony的眼睛适应这种幽暗只要一小会，而回忆他来到这个骇人城堡的原因所需的时间则要长一些。Pepper。Pepper就在这里的某一个地方，或者是她的手机。但她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呢？Tony见过她穿的那些个恨天高。即使有那么一个理由能够解释她在汽车故障后游荡了一英里来到森林中的原因，穿着那双鞋走走普通的路也都已经是极限了啊。

拿出手机，Tony看了看地图定位。

“靠。”整张屏幕都是起起伏伏的雪花纹。电磁干扰？从何而来？Tony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显然，得用更难办的方式追踪Pepper了。

周围看起来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没有工作人员，没有灯光，唯有寒冷与幽暗不断延伸。从Tony所能辨认出的细节来看，他对这种建筑风格闻所未闻。这是一种古早哥特式建筑的混合体，由拱形天花板和比他还高的黑暗壁炉组成。巨大的会客室内，一段惹眼而精致的弯曲台阶末尾指向楼上和裸露的石墙。绝好的蜡烛吊灯自天花板悬挂而下，被蛛网完完全全的包裹住。

这儿看起来像是被弃置不用了。顶多，这绝不是迎宾该有的样子。

德古拉城堡开始有那么点意思了。

“Pepper？”Tony在长廊末端喊道，倚身于阶梯顶端的木质扶手上。只是盯着黑暗深处看无济于事，他必须一步步走到下面了。

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Tony不是那种在身处幽暗无光的空间和可怖的荒废之地时喜欢大开脑洞、胡思乱想的类型，但周遭的氛围逐渐在他闲游时掌控了他的思绪。冰冷岩石、逐渐泛黄的纸张和擦得光亮的木头的气味充斥着他的每一次呼吸。

哈。

擦的光亮的木头。到头来这里还是有人的。

“Pepper？哈喽？有人吗？”他喊道，声音在寂静中响亮得令人生厌。“我在找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发女性，体型非常纤细，非常漂亮……我想她穿着职业装？”他绞尽自己的全部记忆。“她涂了红色的口红，毋庸置疑。身上有洗净衣物和香奈儿五号的香气。有人对她有印象吗？哈喽？嘿！！”

Tony有点生气了。那么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不可能就这么找不着了。就算有可能，也不能是Pepper。Pepper是他的；她是唯一一个为他所有而不必去分享的人。可靠而貌美的Pepper Potts眉毛总是因担忧而紧皱着，手小小的。唯一一个在他停止SI军火生产后不觉得他完全疯了的人。

像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失去的。Pepper就该像一盏明晃晃的灯塔一样发着光，在每一次将要被媒体发现他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踌躇不定之前鸣起警笛叫他回别墅去。

他身处黑暗与寂静中长舒了一口气，手掌摸了摸胸前冰冷的金属。也许离开这里去找Happy，呼叫一个搜救小队才是更好的选择。无论如何，只要他还撑过那一帮变种饿狼的话。

麻烦在于，这个城堡不存在于任何一张Solstice峡谷的地图当中。如果它根本不存在的话——那他根本就没有发生PTSD崩溃症状，不是吗？神游到了脑中的一个惊悚又快乐的地方？这并不完全超出了问题的范畴。可能Happy正低头看着他，后者正在那儿趴在地上嘟囔着关于什么狼之类的事。

Tony太过沉浸于这个全新的可能性，以至于差点忽视了走廊尽头跳跃的金光。一个提着灯笼的人？在能够多考虑考虑到底是怎样的人可能住在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城堡里之前，他大步跑着，紧随其后。

“嘿！”Tony大声喊道。“等一下，小叮当！”

光芒在他的鞋子踩上鹅卵石地板的同时不再移动了，转过身来面对他。

“小叮当？”一个男人以难以置信的语气重复道。“谁他妈——”

“我叫Tony Stark，”Tony打断了对方，眼神传过灯光看向那个家伙。他看起来有一点邋遢，可能有小三十儿了吧。“我在找一名叫做Pepper Potts的女士。”

那家伙的脸皱巴起来。“你该去厨房看看。”看着Tony的表情他又赶忙加了一句，“有个女的在大约中午的时候进到这儿来了，可能还早点儿。领主把她带去塔楼了。”

Tony咽了咽口水。“塔楼？领主？”

拿着灯笼的家伙点了点头。“是啊，不过——”他眨了眨眼，将灯笼的光靠近Tony的脸。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等会儿，你丫跑到这儿来是来找她的？就只是要找到她？就没点别的事儿吗？”

“不然我干嘛来这个俯景酒店溜达啊？听着，你只要告诉我怎么能到达那个塔楼——”

“不可能，哥们儿，没门。”那家伙坚持着，在金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苍白。“一般人是不可能因为寻人找到这儿来的。而——你也别想出去了。永远不能。”他的脸上好像有一道阴影闪过。“这是过来人的话。”

Tony不喜欢这种语气，但又一次的，他在不久之前刚听过这种小调调。

“我之前也被俘虏过。”他没好气地说道。“也没拿我怎样。所以，告诉我怎么去塔楼，现在。”

在短促的一个瞬间里那个家伙睁大了眼睛盯着他，摇了摇头，好像不太能相信Tony是真实存在的。然后他一把把灯笼塞到Tony怀里，指向墙上的一个壁龛。盘旋而上的石阶是他视线所及的全部。

“一直向上走。她在一个监禁室里。”那家伙已经隐于黑暗当中了，看起来跑着追也要两秒。

“谢了，小叮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叫Clint，”那家伙烦躁的吼回去。“Clint Barton。”

“随你吧。”

一步迈上两级台阶，无视胸膛中冰冷的疼痛，Tony跑上螺旋阶梯一直到他可以看到一束火把在上方燃烧。所以他们还给她留下了个光源。这是那个家伙放的吗？还是说是他提到过的“领主”？

到底是怎样的一位领主会统领一座老旧的城堡？

“Pepper？”他喊道。“我现在有点迫切需要一丝迹象告诉我你还活着——”

“Tony？！”Pepper尖叫道，声音几近抽噎。她的手从木制牢门上的一个金属小窗伸出来，挥动着想把他赶走。“哦Tony你不能到这儿来！快出去！”

“Pepper，发生了什——”有什么生物好像在他身后的影子里隆隆作响。

“跑啊，Tony！”她尖叫着。“只管赶紧走——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

Tony向牢门前迈一步，恐惧像一把钳攫住了他的喉咙。Pepper远不止害怕；她吓得快要魂飞魄散了。时间这才正式回归本质。他将灯笼放在地板上。

“别说了，Pepper。我是你的老板。”Tony将手钩在狭长的窗口上，试着去将门抬起。它们可能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纹丝未动。“我要把你给救出来，就这么定了。”

“Tony，Tony听我说，”Pepper嗓音沙哑，她的眼中闪着泪光，牢门后的眼神坚定不移。“你才刚刚逃脱十戒帮的魔掌。这个——这个生物，这里的领主？他是个怪物。”

“哦，这可有点难办，不是吗？”他油腔滑调地回应。让她保持冷静，Tony。“六小时的关押过后你就认定他是个怪物了？他都做了什么，没收你的蓝牙耳机？”

“你不明白。”Pepper将手从窗口伸出来抓住他的胳膊。她的指尖冰凉。“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Tony。这都是规矩。”

Tony透过牢门，注视了她一会。“我不在意，”他断然说道。“我要把你从这场荒诞的表演中解救出来——事实上，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知道，我把引擎盖撑了起来然后转了转身——这只鸟那时就在了然后我…”声音越发变小，她透过窗口看着他，好像这是自他登上塔楼后她第一次正视他。“Tony，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背后塔楼上的穿堂风变得寒冷。在他面前，Pepper的双眼开始泛着泪水的白光。

“上帝，”她低声，盯着他背后的某个生物。她的双眼因不断流出的泪水而闪光。不知为何，他不觉得这些眼泪是为了她自己而流的。“哦，Tony。”

凛冽的隆隆声席卷着这件石房。

这声音正来自于他的背后。

冰冷的空气一下下刮在他的脖颈上。牢房另一头，火把的火焰摇摆不定，几乎就要熄灭。影子发狂似的在墙壁上舞动着。他脚边的灯笼光缩小成昏暗的蓝光。

为了性命着想，Tony不敢去转身。

他也曾害怕过。害怕痛苦，害怕死亡，害怕独自一人。但他在这一瞬间所感受到的并非害怕。这甚至都不是恐惧。这是一种强烈的，纯粹的惊恐，他甚至连迫使自己转身都做不到。

“我—只是想把她救出来。就这样。”他面朝牢门说道。牢门内，Pepper不住地颤抖着。他不知道这是出于恐惧还是寒冷。“她是我所在意的一切。我与你互不相犯。”

“闯是她闯，留也是她留。”紊乱的空气在Tony的肩膀上乱撞。这位——领主，似乎是在来回踱步。他的嗓音如此沙哑、粗野。无法猜出他的年龄。

“她迷路了。”

“别人亦然。她留下。”

“我不会——”

“她擅闯！她留下！”在他背后，这几个字被怒吼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冰从深处碎裂的声音。嗓音引发的破坏。之后，“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不在范围内。”

“她也不是。”不知怎的，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一句恳求。Tony看着自己的手越发用力地紧握着牢门的窗沿直至指关节发白。“我们都不属于这里—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

在度过漫长而紧张的一瞬间过后Tony背后便再无任何声音。他仅仅通过逐渐昏暗的灯光和寒冷一步步包裹住整个房间的感觉便能得知那个生物，领主依旧在那里。如果他能放他们走的话他们就能忘记这场磨难。SI会让他俩繁忙到对此只字不提。他们永远不必要向任何一个人透露风声。

只要他肯放他们走。

“我将你从我的领地释放，”那生物在他背后说道。“你是一个失误。但她留下。迷途之人归我。”

在监狱中，Pepper的脸变得惨白。惊人的是，她依旧设法撑起了一瞬间的微笑。多半是为了他。勇敢的Pepper Potts。铜线和磁铁的事再次上演。

“你能，”她弱弱地发话。“你能帮我浇花吗？在我不在的时候？还有——告诉Obadiah他想要的Jericho承包合同在他的秘书手上。JARVIS能依据我的语音留言解决余下的所有事务。”她的笑容颤抖。“我…就这些了，真的。”

Tony只觉得如鲠在喉。

“Pepper，我才不会浇你的花。”

她略微向后缩了一下，接着挺起胸膛。她的头发溜出了发夹，变成乱糟糟的一绺绺。Pepper从来都是梳妆完美得体的样子。一名完美的专家。做他的私人助手也太他妈优秀过头了。一直都是这样，事实上。

“不，你当然不能。我的意思是，你在大多数日子里甚至连喂自己也不记得——”

“你要自己浇自己的花，”Tony断然说道，声音盖过她的回复。“你不会呆在这里的，Pepper。”他回头看去，但所见一切仅有黑暗。“我会。”

Pepper的头惊讶而害怕得猛地抬起。“Tony，别。别这样做。别为了我这样做。”

Tony几乎没听见她，而是专注于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那生物变得烦躁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许这真的是第一次有人只为找回他们弄丢的人而进入这座城堡。或者可能囚犯还有人找也是第一次。

“我把你们两个都留下，”领主最终开口吼到，但听起来十分生硬。奇怪。“在阴影与永冬中度过你们的余生吧。”不断挣扎的火把最终自己熄灭了，难以与他身后不断扩散的冰雪正面抗衡。怪物和狼和冰雪和隐形的城堡。这不可能。这整个地方的存在都是不可能的。”殉道者对我毫无用处。”

“这样如何，Pep？”忽视背后冰冷的存在，Tony对着牢门微笑着。Pepper摇了摇头。

“不行。你太过重要了。”

他嗤笑。“对什么，股价？”

“对你的朋友。对我。”一只冰冷的手覆盖上他的，将它从窗沿撬下来，推开。“如果你我二人中能有一个回家，我希望是你。”

我想要它。别浪费你的生命。

为自由重启的心跳。一把用光弹药的枪，一个男人为了他杀出血路，四肢破碎后被遗弃在来路不明的腐臭军火堆上。不，Tony想着，头晕目眩却又无比确信。不是这次。不是Pepper。不是在这个监狱，这座城堡，这个监禁者。

再也不会重演了。

Tony转身面向徘徊于暗影中的生物。背后木质的牢门是唯一支撑着他的东西。“让她走，我保证会替代她乖乖的待在这儿。”

Tony脚下灯笼的光亮难以照亮他面前的宽大影子。那只是一个轮廓，以涌动的冰与怒火作为答复。

“好一个牺牲。”唯有冰霜攀上石头的喀啦声不时打破长久的寂静。“举起你的灯笼。看清你在同谁做交易后再行决断。”

这完全是一个挑战,语气中带有恶意的自信让Tony逐渐惧怕起来。这个…生物认为无论他看见了什么都会改变自己当替代品的想法。这甚至一点可能性都没有；Pepper无论如何都会离开这里。监禁者喜欢为人质预留的那些手段，都不是她应得的。

他小心翼翼的弯下腰，手指握住灯笼的把手，一点点的直起身时还能感受到鼻腔里残留的沙漠污水。光芒集中在生物穿靴的双脚，Tony的眼神随着灯光一点点上移。

绿色披风破烂的边缘首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本应是齐膝长度的披风一路拖沓至他的靴旁。随后是由某种皮革制成的长裤——然后Tony看到了他的手。

长有爪子的双手，颜色呈现出非人的深蓝。冰片不断从他的指尖落下。再次向下一瞥后，Tony意识到他站在一圈覆着冰层的石头上。他——它，能用他的手，用他的脚，造出冰来。

Tony的心跳开始快的生疼。灯笼的光继续上升。他得看看。不管他多么恐怖，Tony都得看看。

由手上升至手臂，他的小臂由某种带着装饰的金属护手所包裹。光芒照亮了手肘和手腕上的浅色疤痕。更多的蓝皮肤——很多很多，因为他的胸膛裸露，带着一条货真价实的由牙齿串成的项链。上升的线条如同文身刻印在他的胸膛，形状弯曲，别有用心。

当Tony的眼神到达悬在对方肩膀及后背上的毛皮时，他拎着灯笼的手一动不动。这生物的桀骜与凶残难以想象。他不是人类。

他不是人类。

“举起你的灯笼，”那生物说。“举起它，向我重申你的誓言。若你还能。”

在他背后，他能听见Pepper的呼吸。浅而短促的气息刷过他的后颈。在她面前认怂，让那家伙占据上风，都绝无可能。愚莽的冒险只是他魅力的一部分，即使它们可能会置他于死地。猛地一提手腕，那生物的面容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的眼睛是红色的。纯净的血红像动物一般反着光。咆哮之间，尖利的白色犬齿闪现。但真正激发Tony的恐惧的是那双角。两个厚重，有着象牙纹路的角从他的眉上凸出，向后弯向长而凌乱的黑发。他长得如此邪恶骇人。而他正等待着Tony发话，以捕食者断然而危险的目光注视着他。

不，Tony想着，他不只是等待着他发话。他正等待着他去回心转意。去舍弃Pepper。去自保。去离开。

“让Pepper取代我的位置，”他重复道。“我向你保证，我会待在后面。”

那生物大步向前，正对着他的脸咆哮。墙上的冰劈啪作响，成片落下，砸碎在地板上。灯笼的光畏缩成煤气似的蓝色。Tony的胆量如是。但他继续说着。他得证明给它看。

“不论这里是什么地方，她都不属于这儿。这儿对她来说太黑了，”他脱口而出，不知所言。“她才是那个失误，我不是。”

尽管他的解释毫无道理可言，那回荡在他耳中的苦闷的真诚，也同样影响了那个生物。Tony看着他略微直起身，在暗淡的光芒中眯缝起一双红眼。

“你永远都不会离开这里。”它突然说道，裹紧披风。  Tony看着它——他再一次焦躁不安的踱步。“雪永不融化。狼群永不离开。在癫狂或是年迈占领你之前，这座城堡便是你的劫数。”随着猛地一停，Tony的眼神不得不随之跟上，看那生物逼近他。“你还愿意以你的自由交换她的吗？”

Tony不假思索。“是。”

它的面庞因难以置信和盛怒而扭曲。“愚蠢如斯。”它转身走向塔楼入口。“BARTON！”被吼出的名字在Tony的骨间回荡，但在他还没来得及安抚自己时，先前的那个男人冲进了塔楼，差一点被最后一个台阶绊倒，溜到冰面上。

“哦上帝，哦上帝，”他一边喘息一边呼喊着，眼神在三人之间跑来跑去。“我在呢，领主？”

“领主”看起来就像是想杀掉什么东西一样。Tony倚靠在牢门上，试着把精神集中在那只从窗口伸出来抚着他后脑勺的手上。她这是在试着安抚他吗？

“把那女人放出来。她离开。”一根长着爪子的手指着Tony的方向。“现在立刻跟我来要不然我就拖着你。”冰片从他的手上掉落。“你不会想让我那样做的。”

就是这样。监禁生活，第二轮。

Pepper的手指揪住了他的头发往回拉。

“你是傻吗？”她从后面悄声对着他的耳朵说。她揪得让人生疼。“我从没觉得你疯了，但这次？这真是疯了！”在他对面，领主的嘴唇抿成一丝冷笑。配套的眼神说明他的耐心就要耗尽了。

“Pepper看在神的份上你就放开我吧，”Tony痛苦的嘟囔着，将Pepper的手和几根完美得体的秀发从头皮上拉下。“这是我的选择，这一次。给我这么多吧。”

当Tony从牢房站远，Barton从墙上拿下一串钥匙时，他终于能够看见Pepper的眼神中带着凶恶的承诺灼灼地盯着那生物。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你尽管试着关住他，”在牢门打开时她轻声说道。她踏出牢门，站的比Tony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高，眼神坚定不移。“上次我没能捕捉到救他的机会。我会再次找到他的。”

Barton阴阳怪气地笑了。“是啊，又一次被卡在兔子洞里，这能向所有人证明你是认真的。”他嘲弄的将手肘向Pepper举起但她只是将其推开，一把抱住了Tony。说实在的，这女人的力气和蟒蛇不相上下。他尴尬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试着不因施加在核反应堆上的压力而龇牙咧嘴。没人需要知道它还疼着。

“别让Obadiah进我的工作室，”Tony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拜托了。”

“哦，我也会想你的，”她没好气地说，恨恨的瞥了他一眼。她的嘴弯成一个扭曲的微笑。

“再见，Pepper.”

在他能开始反思自己在干啥的时候他已经在顺着螺旋阶梯向下走了。他从不擅长告别，主要是因为他太过厌恶这样。他无路逃出这个牢笼，可唯一的其他选择就是让Pepper留下。要么就是这座城堡的领主，楼上那个魔鬼一样的生物把他们两个都留下。而如果能从那对话判断的话，达成这个只需他一声令下。

因为魔法和怪物都是真实存在的，毋庸置疑；他正置身其中。他刚刚还在与他本以为在科学世界中毫无存在可能的生物对话。

Tony能解决这个。他必须解决这个。这次没有Yinsen，没有可供拆卸的导弹。没有锻铁炉。没有沙漠。没有最后期限或是任何可能意味着Tony的生命在该地是受到保护的保险。唯有他。

他独自一人。

Tony永远不能独自做好一件事。但这只是又一个生存游戏，一个决不能输的游戏。

沉重的脚步声迈过了他身后的最后几级台阶，Tony转身，看见一个高个长角的身影掠过。布料拂过他的腿，让他吓了一跳，连忙后退。那生物拽起他的披风下摆，发出嘶嘶的声音。

“跟我来，”他厉声说道，大步超越Tony，走向长廊。他好像对于他跟没跟上并不感兴趣，但是考虑到城堡的面积，跟着一个知道他们在往哪儿走的人大概是个好注意。

他们在往哪儿走啊？

如果他是那个新来的囚犯，直接把他关进Pepper的牢房才更合理。除非这些都是陷阱。他的脑海开始出现一些被放在厨房的巨型烤箱里烹饪和倒吊起来扒皮的画面。冰恶魔都吃啥啊？

Tony太过沉浸于自己的想象当中以至于领主发话时他吓了一跳。

“这个领域里的规矩十分简单，”它说明着，头也不回。“穿越大门企图离开者，死。我说到做到。攻击我亦非明智之选。”

“绝不违抗。”回敬他的是红色眼睛的锐利一瞥。

“城堡大多数区域任你游荡，西厢房是禁地。穿过这些台阶，”它指着一个宽敞的石阶，两侧的痕迹仿佛巨大的爪印。“你余生悲惨的每一天都将在塔楼的监狱中度过。”

有意思。它在城堡中还有自己的领地。不过，引起     Tony好奇的还是它说明中的另一部分。

“这说明你在赶走Pepper的时候就不会给我当导游了。那你把我安置在哪儿啊？”

他们在黑暗的角落中拐了个弯，面对城堡最长的一边，比起Tony在外面看见时显得更加方正规矩。走廊两侧皆是巨大的雕花木门，间距合理，样式相仿。

“寝室，这些都是。你选一个。”看见Tony脸上了然的神色后，它转身离开。明显，游览结束了。这是你的房间，别进我的。全剧终。

“嘿！”Tony在对方转过拐角消失前喊出了声。“你有名字吗？”

那生物驻足停下。Tony所能辨认出的一切便是它的肩膀，覆着皮草，将要隐于黑暗中。它双角的边缘在其上描绘出白色的弧线。

“不再有了。”

在它能够继续前行之前，Tony决定自掘坟墓。“我需要个什么东西来称呼你，不是吗？”

“你需要吗？”它没好气地，几乎是带着苦涩地回敬道。然后它—他，Tony提醒自己，它绝对是男性——离开了，隐匿于黑暗中。Tony盯着他原本在的地方就好像他还会再回来，或许甚至一边大笑着一边把他给拽回塔楼，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个丧心病狂的玩笑。可能还会打打他，淹淹他，威胁威胁他。Tony将手心压上核反应堆，感受那熟悉的嗡嗡响声。还活着。

别浪费你的生命。

“我也做了件好事，”他向回忆中的Yinsen说道。“我救了她。我想这一定足够了。”

这理由已然不重要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逃跑已不可能。Tony推开他来到的第一扇门前然后走了进去。这份精致与孤独感和余下的整座城堡如出一辙。一切都覆满了灰尘与蛛网，床和窗帘也不例外。

家啊，甜蜜的家啊。

永别了。

Tony叹了口气，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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